牙线有毒？那还能用吗？

　　不用不知道，一用吓一跳

　　1月8日，Nature旗下期刊《暴露科学与环境流行病学杂志》发表研究称，使用牙线清洁牙齿，可导致体内全氟烷基化合物（PFASs）含量增加。具体来说，使用欧乐（Oral-B Glide）牙线在一定程度提高了人体内有毒的PFASs化学物质的含量。

　　PFASs是什么鬼？

　　汉堡包、薯条、面包、爆米花等食品的包装纸上常有防水防油的一种涂层，它被称为全氟烷基化合物（PFASs）。

　　在美国《环境科学与科技通讯》期刊2017年发表的一篇报告中，研究人员检测了美国27家速食连锁店的400多个快餐包装样本。结果显示，样本中近半数包装纸、两成薯条和比萨饼包装盒都含有全氟烷基化合物。

　　由于PFASs独特的抗水和抗脂能力，它是一组具有广泛应用前景的重要的商业化学用品。除了专门的工业用途和用于消防工具中的阻燃泡沫，PFASs还经常用于消费品中。它最常被用于不粘炊具和抗（水、污渍和油脂）涂层，适用于各种产品，包括食品包装、炊具、地毯、家具、纺织品和户外运动设备。鉴于PFASs的广泛应用和持久性，在水和土壤中以及几乎所有美国人的体内都检测到了PFASs。

　　先前的研究曾经发现，长链全氟辛酸（PFOA）和全氟辛烷磺酸（PFOS）暴露与患肾脏和睾丸癌风险上升、精液质量下降、成人溃疡性结肠，以及儿童甲状腺疾病、免疫反应和性（生长）激素降低有关。

　　这一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美国马萨诸塞州牛顿市寂静春天研究所与加州伯克利公共卫生研究所的学者考察了中年妇女使用日常消费品时对11种PFASs化学物质的暴露水平。这11种化学物质分别是：全氟庚酸（PFHpA）、全氟辛酸（PFOA）、全氟壬酸（PFNA）、全氟癸酸（PFDeA）、全氟十一烷酸（PFUnDA）、全氟十二酸（PFDoDA）、全氟乙烷磺酸（PFHxS）、全氟辛烷磺酸（PFOS）、全氟辛磺酰胺（PFOSA）、2-乙基-全氟辛磺酰胺（Et-PFOSA-AcOH）和2-甲基-全氟辛磺酰胺（Me-PFOSA-AcOH）。

　　参与者来自儿童健康与发展研究（CHDS）项目，这是一项多代的队列研究，于1959年至1967年在加州奥克兰召集了300名孕妇，其中150名为非裔美国人。经过多种标准的筛选，符合要求的178名参与者提供了她们的血液样本（如图1所示）。其中一半的女性是非西班牙裔的白人，另一半是非裔美国人，她们的年龄在48~56岁之间。

　　血液检测结果显示，98%的妇女体内检测到了PFDeA、 PFHxS、 PFNA、 PFOA、 PFOS和 Me-PFOSA-AcOH这六种化学物质（如表1所示）。其中，检测到的PFOS浓度最高，中位数为4.74纳克/毫升；随后是PFOA，中位数为1.80纳克/毫升。

　　为了考察这些妇女的日常行为如何影响对PFASs的暴露，研究人员随后将血液测量值与访谈结果进行了结合，他们向受访者询问了可能导致更高暴露的9种行为，其中包括6个关于食物消费的问题，1个关于使用牙线的问题，2个关于家具和地毯抗污渍处理方法的问题。

　　在研究者认为可以预测PFASs暴露水平的行为中，吃用不粘炊具制备的食物的频率最高（77%的参与者每月至少吃2~3次），而吃微波爆米花的频率最低（23%的参与者每月至少吃2~3次）。

　　此外，接触快餐包装、不粘锅、防水服和防污地毯也会增加体内PFASs的含量。一部分非裔美国妇女报告说，她们经常吃用有涂层的包装盒装的快餐（如炸薯条或外卖食品）。与很少吃这类食品的妇女相比，前者血液中四种PFAS s化学物质的含量更高，它们是PFOA、PFNA、PFDeA和PFOS。

　　重头戏来了！

　　在18种牙线产品中，有6种产品被检测出含氟，其中3种是欧乐系列产品，另外2种是与欧乐形成竞争关系的牙线品牌。具体来说，有使用欧乐（Oral-B Glide）牙线习惯的女性体内的全氟己烷磺酸（PFHxS）含量要比不使用这种牙线的女性高出24.9%（95% CI： 0.2–55.7）；与欧乐牙线形成竞争关系的两个品牌的测试结果也呈阳性。对于这6种牙线样本来说，检测出氟化物含量的典型数值在1000~3000个/微库仑之间。

　　那该怎么办？

　　这一发现为含氟化学物质如何最终进入人体，以及人们如何通过改变其行为来限制其接触化学物质的程度提供了新的见解。

　　使用含有PFASs的牙线会增加这些有毒化学物质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寂静春天研究所的首席作者Katie Boronow说：“好消息是，根据这一研究结果，消费者可以选择不含PFASs的牙线。总的来说，这项研究成果加强了日用品是人体内PFASs数量增加的重要来源的证据。限制产品中的这些化学物质应该是降低人体内有害化学物质水平的首选做法。”

　　这是有史以来首次证实使用含有氟化物的牙线清洁牙齿会导致体内有毒物质含量增高的研究。

　　改变生活习惯，减少暴露，使用不含PFASs的牙线，是最佳的预防措施。

　　然而，美国牙科协会（ADA）在本月14日的新闻宣传稿中称，根据目前的证据，人们没有理由过分担心。ADA科学研究所认为，现有的数据不足以支持本研究和相关媒体报道中提出的结论。

　　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FDA）对使用牙线没有任何限制，该监管机构负责监督向公众销售的牙科产品。

　　需要指出的是，这只是一项单一的研究，公共卫生政策和安全决策应当综合考虑多项大规模研究的成果。因此，美国牙科协会仍然鼓励人们每天用牙线或其他护理方法来清洁牙齿，作为日常口腔卫生保健习惯的一部分。

　　就牙线来说，选择质量过关、市场信誉度好的公司所生产的牙线更有保障。消费者可以选用使用蔬菜蜡打蜡的牙线，这种牙线更光滑，容易在牙齿之间滑动，以及那些不添加氟化物的牙线，它们使用尼龙而不是化学品处理过的丝线。